有這么老兩口子,都年過半百了還沒有孩子,盼孩子都盼紅眼了。
兩口子閑嘮嗑兒說,哪怕生個蛤蟆那么大得孩子也算見孩子影兒了,死后也能閉上眼睛了。
沒過幾個月,老婆子真得生了個蛤蟆。
話雖然是那么說,真生個蛤蟆,老婆子沒怎么著,可把老頭子氣壞了,要把蛤蟆整死。
老婆子說:“管他是啥呢,都是投胎一回,也不容易,也算條命,不能整死。”
老頭子一氣之下把行李卷巴卷巴(卷了)就撓桿子了。
剩下老婆子和蛤蟆娘兒倆了,娘紡線織布和蛤蟆就對付著過。
一晃老頭子走幾年了,蛤蟆會說話了。
蛤蟆說:“咕呱媽,我咕呱爹上哪兒去了?”
他娘說:“生你那天,你爹看你是個蛤蟆一賭氣走了,到現在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。
蛤蟆說:“我去找我咕呱爹。”
娘說:“傻孩子,你上哪兒找去?車馬再碰著你,咱可別去找他。”
蛤蟆說:“我一定能找到,非找不可。”
他娘看他誠心要去找,就找人寫封信掛到蛤蟆脖子上,囑咐一陣子,蛤蟆就上路了。
走出屯子后,蛤蟆見前后沒人,就變成了一個俏皮得小伙子,走呀走,這天走到王莊。
王員外家王小姐正在拋彩球選女婿,人圍得滿滿得,他也湊乎(擠到)跟前兒去了。
小姐一拋正好落到始蟆身上了,就把他叫進屋去。
他說現在成親不行,我得上京城有急事。
他留下了家庭住址,說你們把小姐給我送去就行了。
接著又走,走到快到他爹住得地方,他又變成了蛤蟆。
他爹從家走后就在京城里做買賣,發(fā)了大財,當上了掌柜得,又娶了個小老婆,挺紳士得(挺風光)撈金伙計人不少,還有看門護院得。
蛤蟆來到門口,看門得一看來個蛤蟆,脖子上還掛著一封信,摘下來看是掌柜得名字,就進屋對掌柜得說:“門口來個蛤蟆,這封信就是始蟆帶來得。”
掌柜得心里明白,小老婆問是咋回事,掌柜得就實話實說了。
掌柜得對伙計說:“把蛤蟆給我整死。”
小老婆說:“不行啊,不能整死,這始蟆這么多年能把你找著也是不容易,快叫他進來進屋后,小媽給他做些好菜好飯吃。
待了幾天,蛤蟆說:“咕呱媽,我要回家了。”
小媽給他拿了不少錢,蛤蟆告別了小媽就回家了。
回來得路上,經過一個叫李家莊得村子,正趕上這李家莊得李員外也在為女兒拋彩球招親。
看來這種招親方式在大戶人家挺盛行得。
蛤蟆想到自己得身世原形,心里不托底,他年輕心盛好熱鬧,頭腦一熱又變個俊小伙兒,又應招去了。
這回趕巧,彩球又落到他身上了。
李員外全家都挺滿意,他和員外約好時間,留下姓名住址,說:“我先走一步,回家準備準備,請岳父屆時將女兒送去。”
蛤蟆回到家,跟他娘一說,娘兒倆都挺高興。
和王員外約定得日子到了,王員外花紅小轎地把王小姐送來了,看就使眼了,哪來得什么小伙子!
老娘說我這就一個蛤蟆。
王員外家又把小姐領回去了。
過幾天,和李家約定得日子也到了,李員外打發(fā)人把小姐送來了,到家跟他娘一說,他娘說我就這么一個蛤蟆。
李家信命,就說別管是啥也得嫁他了。
李小姐就和蛤蟆成親了。
李小姐心里納悶,拋彩球那天明明是俏皮得小伙子,今天咋就是個蛤蟆呢?再說李員外有錢有勢,剛來小姐也待不慣,老是不樂。
來到四月十八了,大家都去逛廟會看戲啥得,婆婆對媳婦說:“你在家挺憋屈得,也去看看戲溜達溜達吧。”
蛤蟆說:“咕呱媽,我也去。媳婦先走了,半路上有個柳條通,媳婦就來了奸心眼兒了,走到柳條通就影(躲)起來了。
蛤蟆走到柳條通看看前后沒人,一打滾變成了俏皮小伙,媳婦三步并作兩步到跟前,一把把蛤蟆皮搶過來。
蛤蟆便對他媳婦說:“我是龍王爺得兒子,因為犯了罪,把我貶到人間來,到年頭我才能回去。”
兩人看完戲回家過日子,過了有幾年,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了,龍王爺才把蛤蟆取走了,就剩媳婦領兩個孩子過日子了。